你像一隻失去落腳處的沙鷗,往返在你跟我之間失去話語以後堆積出來的山溝,在碰壁以前總是用漂亮的角度迴旋進而慢慢落下幾分,緩緩下降、下降,再被地底起的風高高吹起,重複這個循環而始終沒有發出聲響——於是我們之間的山溝就看起來更高了,這個無聲或只有風聲的距離就變得更遠了。你持續滑翔,而我只是靜靜待在丘上的一棵不會開花結果的樹,想必你沒有必要特意為此駐足。
換作自己是如你一般的沙鷗,大概也不會打破這樣的默契,只會循著同一個軌跡完成每一次循環,直到乘著風也無力展翅時,如果能剛好落在你的樹腳下,把所有寫上文字的羽毛拚成一封長信,那這趟長而寂寞的飛行就無憾了。那封信上沒有一句捎給誰的話語,只有如柴米油鹽般無謂的見聞,供不能飛的你閱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