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6月12日 星期四

行者

  未撰下的鐵灰色青春日程裏,我們用未成熟的臉孔跨著豪步在頂樓吸相同牌子的濃菸,翻同一面為我們而裝設攝影機的水泥牆,任自己的名下被留下無數圓形的原子筆記號。偶爾以細長木杆擊出滿腹的不平,換砰砰作響地清脆答聲好聲援搖搖欲墜地自己。千瘡百孔,被利刃抵著仍倔強地笑著說沒哭,直到不顧一切地狂嚎。而後再野貓似本能地相互舔拭創口,循環著復原、受創,再復原與受創,默契地至多輕咬而不曾互相狠狠摑掌。最後輾轉也擁有了現在的選擇與生活,變得笑通常比哭多,進化得不像年少時輕易感到悲傷。也可能只是更懂得假裝自己很好。我們的輕狂並不能夠成為流芳的詩歌,它不被開誠布公地以小調的形式存於彼此橫膈之間。
  那夜眼前的你含著淚光,為自己下了為愛而生的註腳。才意識到你可能正向你所嚮往走去,也就任你走去。直到你最後的聲音,只停滯在久未翻新的售票窗口,才真正相信你已啓程。你是孤傲而美麗的旅者,旅費是你的青春與愛情,說不準這次是否能以旅者的姿態駐足,抑或祇能是行者。儘管未留字條,我仍會保持緘默、微笑送行,甚至喃喃陳腐的祝詞,你有再多苦衷也都可以裝作沒有察覺。如果恰如所思,那麼位於人際關係的最末,我將最後一次為你題詞,未來則不再為你造句。若你真打算遠行,而獨留我向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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